“传张贲过来。”我向梁聪抛出了一句话,而后俯身蹲下,朝他的小腹伸出了双手。
赵云的双脚紧紧踏着地面,我能感觉到他双腿的肌肉正在急速贲起,瞬间就可以爆发出难以估量的力量。
“不要紧张,”我温言道,“只是帮你止血。”
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手,却没有再表现出那么强烈的抵触情绪。
我稳稳地撕开了他胸腹之间满是鲜血的衣衫,用真气截断了如瀑布一般向外奔涌的血水,而后叹了口气。
“为什么不来洛阳?”我似在自言自语。
赵云紧咬牙关,没有回答。
我又叹了一声:“我本将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沟渠……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……”
尽管我如此幽怨地念着经典诗词,他却依然不为所动。
“你是跟了小皇帝刘协?还是……刘玄德?”
他终于动了动嘴唇,沙哑着说道:“是玄德公。”
我点了点头:“玄德乃是君子,至少会诚心待你。”
他的双眼一亮,微微有些动容。
“我希望你能为我效力,”我依然蹲在他的面前,目光平视着他,“刘备和刘协我都可以不杀。”
他霍然睁大了眼睛。
“哦,关羽、张飞、简雍、糜竺等人,我都可以留下。”我又补充道,“如果他们现在还没有战死的话。”
赵云露出了极为苦涩的笑容,他用力点了点头。
张贲翻身下马,恭敬地上前询问:“王上?”
“还愣着干嘛?”我站起身来,在他肩头一拍,“赶紧为这两位将军止血治伤!”
“诺。”他只看了赵云一眼,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,待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之后,就一边摇头一边打开随身携带的医疗箱,在助手们的辅助下开始了专业的治疗。
“王上!”有快马自东南方而来,声音满是激动和喜悦,“拓拔野将军已成功擒获了刘协一干人等!”
另一匹快马几乎同时抵达:“王上!城西战事已平,刘备等敌将均遭擒获!”
赵云的身子微微一颤。
“说起来……你今天似乎并不在状态吧。”我并不相信巅峰状态的赵云会被栾晨两招重伤。
赵云咳嗽了一声,在张贲的指示下平躺了下来:“自数月前到了江东,便有些不服水土……”
“看起来这一个多月,赵将军的痢疾一直没有稍缓。”张贲说得十分直接,“能坚持上马作战,已经是极为难得了。”
一个多月的痢疾……
“妈的!”坐在另一边的栾晨有些愤怒地喊了起来,“原来是拉得虚脱了!改日你恢复了力气,我再和你打一场!”
赵云闭上了眼睛:“愿意奉陪。”
“胡闹!”张贲怒斥了一句,“你们两个重伤员,一个差点刺穿心肺,一个连肠子都要断了,没有一年时间休想下床,还想打一场?!”
“哎哟!”栾晨惨叫了一声,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。
“夫君!”他身后一名赤红衣甲的年轻女将纵马来到了面前,见到栾晨一脸颓败之色,慌忙翻身下马,单膝跪在他的身前,“你是不是要死了?”
“胡说。”栾晨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,安慰道。
“我娘说我是命克夫婿的白虎之命,看来果然不假。”那名女将很是坚持,“看来我就要当**了。”
“妈的,老子死不了!”她男人有些恼怒,“你们祝融家族的女人,到底有多希望自己死了老公啊!”
祝融……?
我翻了个白眼,决定不会理会他们,只再次向赵云确认:“子龙,你不会再反悔了吧?”
赵云睁开了双眼:“请威武王勿要食言。”
我点了点头,转身向吴石吩咐:“你留下照顾赵云和栾晨,有事及时向我报告。”
吴石躬身应是,当即指挥着部下将两名伤员团团围住。
“我们去城西。”我轻轻一磕马腹,追命便昂首迈开了步伐。
不过片刻,我便回到了满地狼藉的城西主战场。
十余辆抛石车仍在不断地向城墙发动轰击,最顶端的女墙已经裂开了巨大
92 从今大汉成往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