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。
果然,原来她就是风情口中,那个比弓匣,比辟邪玉,比锦鲤都要重要的雅儿。
想什么呢,唐阮。爹当时说的不错,她应当与风情保持距离的,越是强大的人,就越容易让别人产生依赖,而这种依赖,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的胡思乱想罢了。
风情自己一定明白,谁是她真正在意的,谁又是她需要利用的。
唐阮发着呆,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疯狂的打着结。不知过了多久,门口传来了有人交谈的声音,能听的出来,里面夹杂了几声绮罗香和风情的嗓音。
洛常羲示意唐阮跟着她过去看看,怕风情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。
门一打开,就看见好几个人积在走廊里,楚云深抱着最大的古琴站在后面,绮罗香则捏着一根竹笛在掌心里敲来敲去,风情站在最前面,和她对面的人说话。
风情对面的不是旁人,竟是当时在青木川遇见的北罚掌门,南泱。
南泱的背后乖巧地站着一个女孩子,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,容貌不俗,眉心有一颗红灼灼的朱砂痣,正浅笑着看向南泱。
“……这是我的徒弟,名叫轻欢。”南泱侧过身介绍道。
风情和楚云深都微微俯下头行礼,风情道:“这位原来是轻欢尊主。不料能和前辈与尊主在这艘船上相逢,也算是缘分。”
&去厨房做个糖葫芦的功夫,也能碰到师父的熟人,当然是缘分咯。”名叫轻欢的年轻女孩歪头一笑。
绮罗香碰了碰唐阮,悄悄说:“这两位可是大人物啊,北罚乃天下第一大派,一个北罚的掌门,一个北罚的尊主,完蛋了,咱们抢不到那把剑了。”
南泱耳力极好,听见了绮罗香的悄悄话,也没有愠怒,只是平和地解释:“你们不用担心,我并非是抱目的而来,只是带着徒弟外出游历而已,之前在青木川也是。在暴雨天气上船,是因为觉得,此行或许可以领略到异样风光,但据我观察,海中似乎有很大的潜在危险,且此处开始渐渐逼近鬼渊地区,又临近望月。再在船上待下去恐怕有很大的隐患,我们并不打算久留,即刻便回。”
&下身为北罚掌门,竟也怕鬼渊?”绮罗香皱起眉,“果真如此危险么?”
&娘,你信鬼神之说么?”南泱反问道。
&
&海里,是有鬼的。”南泱面色严肃,不像是开玩笑,“鬼渊之名,并非白来,还是敬而远之为好。”
&不是鬼的,还是见了才知道。”风情道。
南泱看着她,叹了气:“唉,你们年轻人这般喜欢冒险,不爱惜自己性命,只有我这种看过太多生死的人,才会想方设法多活两天。”
&论如何,还是谢过前辈的提醒了。”风情拱手一拜。
南泱盯着风情,盯了好一会儿,才道:“你我有缘,定会再见面,日后记得来北罚山一趟,你不会后悔的。”
轻欢凑到南泱耳边,说:“师父,你再多聊会儿,糖葫芦就糊锅底了。”
&去找备用的小船,咱们回城镇买新鲜的吃。”南泱摸了摸轻欢的脑袋,和风情道了句别,便带着她的小徒弟慢慢踱走了。
风情神色复杂地目送那一对师徒离去,静静地站着像是在沉思什么,绮罗香刚想推着她进去,继续刚刚的宴饮,就见风情忽然身体一抖,随即便捂着胸口微微弯下了腰。
洛常羲紧步走过去,一把扶住风情,低声道:“怎么了?”
风情微微抬起脸,额角都闷出了细密的汗,声音里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:“提前了……提前了……”
&么?”
&未到望月之日,难道鬼渊之门……提前打开了?那些东西马上就上船了,马上。”风情咬着牙走向唐阮,抓住唐阮的手腕一下举起来,只见唐阮手腕上的辟邪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了浑浊肮脏的颜色,像是融了一大滴墨汁进去,混沌不堪,“怪不得她们现在就要离开这艘船……”
洛常羲急声问唐阮:“有罗盘么?”
&有。”唐阮忙掏出那块小巧的嵌玉罗盘,递给洛常羲,洛常羲接过去又递给了风情:“你先算一下,这里距离鬼渊之门还有多远?”
&用算了,还有至少五日的海程,极其遥远。
19.鬼渊